まるまる

【一八/佛八】隔墙有鬼 10

等后文等哭了(ಥ_ಥ)

先生,算卦吗:

看名字就知道什么故事啦,现代捉鬼AU,前后跨度大概有30年,尽量不坑。


设定来自于张影帝的陀地驱魔人。
OOC,OOC,OOC。


前文地址: 01 02 03 04 05 06 07 08 09


我真的是卡文了,会努力不坑掉的,本身应该也快完结了。中秋节快乐~




10.


 


张启山眯着眼睛,仔细打量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,她半悬在空中,披头散发,半张脸惨不忍睹,眼球都从眼眶中凸了出来,他的手指还停留在腰间的长刀上,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,冷声道:“路我给了你了,你自己选吧,事到如今,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?”


 


女人捂着面,痛不欲生的弯下腰去,完好无损的另外半张脸还隐约可见从前清秀的容颜,她流着泪,哽咽的说道:“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呐!我什么都做了,什么都付出了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她这话说完,身上的戾气却已经是慢慢散了,她瘫倒在空中,忍不住哭成一团,张启山这一行干得多了,虽然还有恻隐之心,但是面上仍是冷静,他沉声说道:“你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牵挂也没了,不如早些投胎,下一辈子擦擦眼睛,仔细认人。”


 


女鬼麻木的重复道:“早日投胎……下辈子……下辈子……”她这话还没说完,屋子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,他浅笑盈盈的扶起女人,温柔的提她擦掉眼泪:“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呀,别哭了,昨日种种,犹如昨日死。总归是要往前面看的。我从前也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,总是执念于一个人,现在也明白了。”后半句几乎是在喃喃自语,他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衫,衣服底端绣了几朵花,不是二月红还能是谁。


 


二月红温柔问道:“你可愿意跟我走?”那女鬼点着头,已经不再哭了,却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:“走,我要走。”二月红一挥袖子,眼前的女鬼就已经消失不见了,他嘴角带笑,将两只袖子背在身后,轻盈盈的往前走了一步。他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力,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,张启山看了这一步,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

 


“你在找我。”他笃定的说道,面上还带着笑。


 


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很快就找到了,流落在别的街区了而已,他俩因为是自杀,暂时不能投胎,只能在阳世留恋到阳寿耗尽,虽然两个人所生的生命不尽相同,但也没人阻拦,也能谈个简简单单的恋爱去了。他总觉得地狱之游哪里不对劲儿,但偏生齐铁嘴什么都不说。但张启山想到了别的办法,他这些日子玩命的工作,找遍了近几年来发生的所有诡异事情,厉鬼手刃了七八个,劝化了三四个,不过就是为了找一个鬼差而已,他前些日子不走运,来得鬼差一个都不认识,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二月红了。


 


张启山并不推托,他将拔出一半的刀重新放回腰间,点点头道:“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。”


 


二月红面上带笑,眼神温柔:“关于老八?”张启山点点头。他们现在所处的屋子是前一个女鬼的,二月红并不想停留于此,他走出屋去,张启山也赶忙跟上,他心里有一大堆疑问:“老八告诉我,只有自杀的人才不能回到地狱,可我看他也不能在地府带上太久,他是自杀的吗?”


 


外面阳光正烈,午后的阳光洒在柳荫小道上,但二月红仿佛感觉不到似的,他微微抬起头来,感受阳光洒在面上,张启山一直以为齐铁嘴算厉害的,但他也在烈日下呆不了太久,没想到鬼差更是强大。他忽然想到什么,又问道:“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。”他所见到的鬼魂,基本都是生前死状,一个比一个可怖,但偏偏齐铁嘴身上没有一丝伤口。


 


二月红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他,笑道:“老八啊,他是阳寿未尽,所以要等到日子,才能投胎转世。”


 


张启山有点语塞,他一直以为齐铁嘴没有去转世,是因为在世上还有什么留恋的,又或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,地府还在排队。但他听过齐铁嘴无意中提起过他是民国初期那段出生的,这等阳寿耗尽,怎么算活到现在也的有九十来岁了吧,这阳寿是要多长。大概是他表情有够纠结,二月红干脆出声解释道:“老八这个情况,和其他的人还不是一个情况,他改了命格,身上所欠的命,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命。”


 


听起来很复杂,还仿佛身负人命似的,张启山纠结了半天,没有问出口。


 


二月红七拐八拐的,带他来到一个祠堂里,这里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样子,蒙了一层灰,墙壁都泛着黄,屋顶结了一层蜘蛛网,一看就是多年没有打扫过的样子,二月红穿门而过,他轻轻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探身进去。屋子倒是修的大气,但是屋中摆放的也不是灵位,正中央放了一个木质柜台,上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是有大有小的几个木头盒子,做工都很精细,应该是有些年头了。


 


他心中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木头柜台,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二月红:“我可以打开吗?”二月红做了个手势,意思是自便,他随手打开离他最近的、放在最角落的一个盒子,里面是一幅棋子,白玉做的,一看就价格不菲,他又打开第二个,是几枚铜钱,他望着那个铜钱,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。大元通宝四个字面朝房梁,他伸出手去,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它,这几枚铜钱仿佛沾染了生气,他用指尖轻轻一碰,就浑身一激灵。


 


眼前飘过去几个场景,他闭上眼,站稳身子。


 


“佛爷,这墓大凶,下不得,下不得啊。”这声音十分熟悉,他偏了偏头,皱起眉来——齐铁嘴,齐铁嘴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您要是执意如此的话,我给您算上一卦。”


 


铜钱被抛开,铜钱落下,铜钱被一个人握在手里——


 


“这枚铜钱告诉我,这墓,你必须跟我下。”


 


张启山浑身一激灵,将那枚铜钱紧紧地握在手心里,抬起头来看他:“这是齐铁嘴的!”二月红点点头,又示意他看看别的盒子,第三个盒子应该属于一个女生,还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,是一把木梳,第四个,第五个,他一路看到倒数第二个。倒数第二个是一支笔,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,却听到二月红说道:“这是我用来上妆的。”张启山这才意识到,这桌上一共有九个盒子,这个从另一面数,也可以叫做第二个,而他叫二月红——


 


所以齐铁嘴会叫做老八。


 


他好奇的去打开最后一个盒子。


 


“你来长沙时间短,不知道有没有看过长沙的历史,从前这长沙城里,有九大家族镇守长沙,被叫做九门提督。这九门势力庞大,处的大多离不开明器、倒斗这个行当。”张启山打开盒子,入目的是两枚银制手环,仔细看起来,还流淌着阵阵白光,他虽然不懂古物,也明白手里的东西应该是价格不菲,它很熟悉: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事儿干多了,这九大家族到最后,竟然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。”


 


张启山将盒子中的手环拿在手心里,又是一颤——


 


“佛爷,日本人已经杀到长沙城里了,可容不得您再考虑。”


 


“佛爷,您这命,和我们的命可不同。”


 


他记得这个声音,他记得这个话,张启山浑身一抖,手中的东西掉到地上,发出接二连三的清脆响声。他像是坠入古井,周身冰凉,似乎浸泡在水中,他什么都听不清,就连二月红的声音都忽远忽近。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嗡嗡作响——“嗨,佛爷,这也没多长日子,下一世,咱还得再相见,到时候您别嫌老八我阴魂不散就好了。”


 


他想不起来任何事,却模模糊糊的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份。


 


张启山没有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手镯,他鬼使神差的重新回到第二个盒子里,将那几枚铜币狠狠的压在手心里,二月红叹道:“老八对这红尘哪有什么执念,无非就是又要履行下不了地府的承诺,又要履行等人的承诺吗。但这鬼魂不比人类,在阳世呆得久了,总归是不好。” 


 


张启山沉声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
 


“你捉了十多年的鬼了,你也知道,鬼魂和人类不一样,他们没有目标,最多有的就是执念,可这执念算什么,呆得时间越长越不记得初衷了,这厉鬼一半是心愿未了,一半就是留恋太长。老八这日子,也快要到头了。”


 


张启山不记得记忆中的那个齐铁嘴,不记得那个真实存在的、穿着长袍系着围巾的算命先生,但他记得这个一个。初见时候故意吓他的鬼气森森的、陪着他飘过半个城市不言不语的安危的、在他受到伤害之时挺身而出的、和他一起看电影看到哭得呜呜滔滔的、陪伴了他十多年了的齐铁嘴。


 


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,捡起地上的手镯来:“他还有多久?”


 


“还有三年,他欠下的寿命就可以还完了。”二月红柔声说道,他黑莹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启山,“你得放他走。” 


 


张启山没有回答,他挥了挥手中的铜钱,问道:“我可以把它拿走吗?” 


 


 


张启山回到家里的时候,齐铁嘴正飘在沙发上方,电视里放着新出的娱乐节目,他跟着笑得前伏后仰的,虽然年龄大了几十来岁,笑点却十分与时俱进,他吃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烧来的爆米花,乐得浑身直打颤,看到张启山推门进来,连忙问道:“你解决完啦?”张启山近日里尽职尽责,每日都要出去降妖除魔,他起初十分担心,但是心里也知道不可能永远都跟着他,干脆借机让他自己锻炼,他连问都没有过问。


 


张启山点点头,疲惫的把自己丢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长舒了一口气:“嗯,送走了。”


 


齐铁嘴看他反常,好奇的问道:“没受伤吧?”他摇摇头,声音有些嘶哑,热闹的娱乐节目一点没有影响到他,他看着天花板的虚无一点,沉声道:“没有。”


 


“哦。”齐铁嘴听到回答,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娱乐节目上了,只是过了没一会儿,他又问道:“怎么了,你这么深沉?”


 


张启山扒着沙发的扶手艰难的爬起来,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来:“生日礼物。”“得了吧您,我这生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。”齐铁嘴还在看电视,话说完了才转过头来,他一愣,笑容浮在面上,僵硬万分,他清了清嗓子,半天才找到声音:“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?”张启山没有回答,但他也能猜得出来,齐铁嘴扯出一个苦笑。


 


“二爷。”


 


他在空中虚虚一指,那枚铜钱浮在空中,晃晃荡荡的向他的地方飘过去,张启山先他一步把它又重新握回手里,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虽然他早就知道没有一个鬼魂可以永远的停留在阳世,这从来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,但是从七岁的张启山,到二十五六岁的张启山,他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。


 


齐铁嘴总有一天要离开他去投胎。


 


他沉声说道:“你总会走的,是不是。”


 


齐铁嘴在这一秒才忽然发觉他其实不过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子,他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九门提督,强大、坚定、骄傲,他没有从前记忆,不过就是一个和他共处十多年,将他视为依靠的小孩子,他清了清嗓子,叹了口气:“小家伙……”


 


谈话进行到一个尴尬阶段,门忽然被推开了,也不知道是谁,除了张启山还有这屋子里的钥匙,来人兴冲冲的喊道:“八爷,我路过长沙,想来——”声音戛然而止,门口的人不过也就是个大学生,头发软趴趴的落了下来,穿了卡其色的休闲裤和白的一尘不染的T恤,身子站的笔直,嘴角带着笑,推门的一瞬间,钥匙从手中滑落。他嘴角颤抖了半天,还顺带掐了自己一下,才恍惚道:


 


“佛爷?”

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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